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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写出笔力凶狠的姐妹,她被誉为拥有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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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转自:文汇网

《姐妹》

[英]黛西·约翰逊著

邹欢译

上海文艺出版社年7月出版

塞普丹珀(September)和茱莱(July)姐妹与母亲一起在各地流浪,最终搬入了一幢废弃的住宅,在动荡的新环境中,茱莱发现自己与塞普丹珀之间一直有着特殊的羁绊,甚至连母亲都不允许进入她们的世界。事情开始以茱莱无法完全的方式发生着变化。在房子里,母女三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,而在屋外,一个男孩的出现使得姐妹俩的共同经历走向极限……

我的姐姐是黑洞。

我的姐姐是龙卷风。

我的姐姐是线的另一头,

我的姐姐是锁上的门,

我的姐姐是黑暗中的不确定性。

我的姐姐正在等我。

我的姐姐是将倾之树。

我的姐姐是被砖块堵上的窗。

我的姐姐是许愿骨,

我的姐姐是夜间列车,

我的姐姐是最后一包薯片,

我的姐姐是温暖的被窝。

我的姐姐是燃烧的森林。

我的姐姐是欲沉之船。

我的姐姐是街上最后一栋房屋。

沉沉睡去,无边无际,一夜无梦。透过窗帘的光线把我叫醒,我翻身,又睡了过去。我一直处于一种半睡半醒,挣扎着要醒但又躺回去的状态。我的喉咙像沙砾一样干燥。我不停吞咽。我撑坐起来。门框上方的钟:十二点。半天已经过去了。我的胸口疼痛,我低头一看,胸骨处有红色的印记。塞普丹珀不在上铺。我下楼到厨房,脸贴在水龙头下大口喝水,然后直愣愣地站着,听房子里的动静。

“塞普丹珀?”没有应声。

我走到客厅。那里有我们过夜留下的东西,被拖到地板上的枕头,我们喝水用的玻璃杯,在沙发扶手上稳稳放着的笔记本电脑。

塞普丹珀在我睡觉时如影随形。我们当时十或十一岁吧。我被自己在睡梦中打开的冰箱里的灯光刺醒,又或是被自己撬得敞开的窗户冻醒时,她都会在我身后,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,引导我回去睡觉。糟糕的情况持续了一年。睡与醒之间的裂缝越来越窄。我梦到有东西在天花板上悬着,醒来后它仍在那里,摇摇欲坠。整日整日,过得像做梦一样。我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,花好几个小时心不在焉地找,但其实我并没有那样东西。而塞普丹珀总是在我身边,在我尖叫醒来之际嘘声,陪我找那神秘的丢失的物件。我开始变得害怕。我渐渐确信睡眠是一片独立的疆土,如果我打开门,走到那片土地上,厄运会永远跟着我。通常,伴随厄运而来的坏事都和塞普丹珀有关。如果我睡着,塞普丹珀就会离开。如果我睡着,塞普丹珀就会因电击、溺水、火灾或被活埋而死。我们经常上网,想用这个方法让我摆脱恐惧。害怕被活埋叫作活埋恐惧症,怕水是恐水症,怕电击是休克恐惧症。我学会了尽可能少睡。睡梦是混乱,睡梦是沼泽,睡梦是我们父亲葬身的棺材。到了那一年年底,恐惧自行消失,我又能好好睡觉了。我们养成了有助改善情况的习惯:醒来后用热水泡脚,将梦洗去,睡前梳头发。

我们上次来这栋房子恰好是我无法入睡的那年。我们待了一个季节。妈妈当时病了,一天吃三粒药,睡很久。那一年,塞普丹珀还没有坚持要把我们的生日并到同一天,这样一来我们谁大谁小就无所谓了。我们会去海滩,妈妈睡在一块毯子上,我们则堆沙堡,把彼此埋进沙里,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。有时候,妈妈会到水里,我在前面抱着她,塞普丹珀在她背后,我们会一起逐浪,满嘴海水泡沫,向着寒风大喊。有时候,我们会开车到最近的城镇,三个人一起吃炸鱼薯条,醋味酸爽,盐片清新。在这栋房子里,妈妈会把柠檬汁揉进塞普丹珀的头发里,她的头发变得无比闪亮。

我们曾摸黑玩游戏。我们的眼睛逐渐适应缺光的环境,我们在房里四处走动时不会撞到任何东西;第一个游戏就是如此。第二个游戏叫作“塞普丹珀说”,是从别处学来的,被我们改进了一番。塞普丹珀是主导者,而我则是个木偶,必须对她言听计从。如果她说“塞普丹珀说倒立”或“塞普丹珀说用永久性的马克笔在墙上写你的名字”,我必须照做。如果她说“倒立”或“用永久性的马克笔在墙上写你的名字”,那么我就不允许这么做,如果不小心做了,我就少一条命。在大多数游戏里,我有五条命,如果五条命都没了,就会有事发生,不过每个游戏最后发生的事都不一样,具体取决于塞普丹珀当日的心情。游戏其实和几条命、是输是赢无关,我们只是想玩游戏。

游戏很妙。我们那段时间一直在玩,但离开这栋房子后,又觉得这游戏没意思,不再玩了。

妈妈的状况时好时坏。我们对她的症状已经习以为常。塞普丹珀曾说她希望妈妈不在,这样我们就可以独处,但我喜欢妈妈在身边,喜欢三个人在一起。在安置房住时,我们三人一起沿着悬崖散步,妈妈会告诉我们所见的植物叫什么或是说说她正在构思的小说情节,我喜欢这样。塞普丹珀最喜欢的是只有我们俩,而我更喜欢我们三个手牵手,妈妈在中间,摇晃我们的手臂。

妈妈状况糟糕时,我们会避开她;有时她在屋子里要找什么东西似的徘徊,但一天傍晚,我们玩游戏时听见她下楼,走出了前门。我们从窗口看着她径直上车,开走了。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,所以我们知道她会回来。

天色暗了,我们望向窗外找车,在山坡上寻找大光灯。

“那里?”我问道。

“不是。”她说道。

接着,又过了一会。“那里?”

“不是,等等,那里也不是。”

我们假装是从地板下方长出来的树,林子里的鸟,墙里的老鼠。

“听。”塞普丹珀说道,我们跑到窗口,发现她说对了,有大光灯正往这边来,四个灯,照亮了路面的各个部分和田野。我们看着灯往这儿来,然后躺到我们房里的床垫上,羽绒被盖过头顶,屏住呼吸。起初是四个灯,然后是四只脚,走上台阶,在门外停下,接着朝妈妈的房间走去。我们滚到地板上,爬到走廊上。

黛西·约翰逊(—)英国作家,被誉为拥有接管未来文坛潜质的天才。处女作短篇小说集《沼泽》荣获知山短篇小说奖;年首部长篇小说《深水》使她成为布克奖短名单最年轻的入围者,该书还入围德斯蒙德?艾略特奖决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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